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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度抑郁症苦不堪言 重度抑郁焦虑伤人
2024-03-13 05:06:45  出处:卜安居 编辑:中国证券报     

文:朱文德

我与妻子红梅虽算不上青梅竹马,可也是自小学到高中同村的学友,自幼我就对她有种莫名的喜欢,随年龄渐长情窦初开,我更加喜欢玉英恬淡文静柔软的性格,和端庄优雅的一举一动。

重度抑郁症苦不堪言

尤其对她抑郁哀怨的眼神,甚至病恹恹犹怜可见的样子格外的垂青,心里妄想着一生与她相依相伴,永远做她的保护神将是我最大的幸福。

我这一切的想法其实都是荷尔蒙作崇的痴心妄想,后来我发现红梅对我并不感冒,她虽没有特别要好的男同学,可对我也仅保持一般关糸的交往,她旁若无我全神贯注的用在学习上。

直至2023年,她以优异成绩考入南京一所知名大学,我却凄惨的名落孙山才使我顿悟,我这是一厢情愿的赖蛤蟆想吃天鹅肉。由此,自惭形秽的我,也就彻底放弃了这可望不可及的念头,死心塌地的回到了家乡务农。

本想出去打工闯天下,可我的母亲因病下肢瘫痪,家里二十多亩果园,全靠有严重腰突的父亲打理是不现实的,因而我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。

两年后,却突然传来红梅得了严重抑郁症的消息,当我见到休学回家治疗的她时,发现红梅本就抑郁艾怨的眼神,变成了目光呆滞神色黯然。

她不无忧伤的告诉我,在本年的下学期她莫名的内心充满了焦虑、烦躁不安,大冬天的有时心慌气短大汗淋漓,失眠多梦记忆力严重减退,老师的课听不清记不住,一思考问题,一遇到人声嘈杂喧闹的环镜,头就像裂开一样的疼痛难耐,只好休学回家治疗。

自此,她成了我这个远离村庄寂静的果园里的常客,她做到了事不想书不看,只来帮忙干些力所能极的体力活,与我这个老同学谈些有趣不费脑子的轶闻趣事,又加之药物的作用,渐渐她的性情开朗豁达了许多,记忆力和思考问题的凝聚力得到了很好恢复,她便又一次走进了大学的课堂。

可半年后她的病又一次复发,除了原来已有的症状,还添加了自残和伤害到他人,伴有尿床和梦游等情况。学校又一次劝其休学。

她的父母在带她住院半年后,红梅病况稳定出院。出院时医生反复叮嘱:“这种重型脑力抑郁患者,以后绝不可再读书,不可再用脑过度,只能做个体力劳动者,不然精神分裂可能是极大的。”这也就等于红梅大学梦的终极破碎,我也就有机会平等的追求她。

当一年过去,我向红梅吐露了心迹后,却遭到她和双方父母的反对。红梅父母反对的理由是:他们一个上了两年多的准大学生,跟了我这个农民有点心不甘情不愿。我父母则认为,这种精神类疾病很难去根,一怕影响下一代,二怕她旧病复发到时无法收拾。

红梅的态度与我父母差不多,还多了一层是,她觉得她已这个样子不配做我的女人,怕以后给我带来不良的后果。可我陈情泛起不可救药矢志不移。觉得机会难得,再也不想失去我自小就心仪的梦中情人。经我不懈的努力,最终抱得美人归。

重度抑郁症苦不堪言

婚后第二年,红梅生了一个取名宁宁的健康漂亮的儿子,一家人当然高兴的不亦乐乎。又加之,这几年家中的果园收入也很可观,无疑是我们的高光时刻,妻子红梅因心情好,抑郁症的病根也消失殆尽,整天是一脸的阳光灿烂,更加让我爱惜和喜罕。

福难双至祸不单行。2023年孩子4岁时,厄运突然降临,彻底摧毁了我这个幸福的家庭。儿子宁宁在家玩耍时,突然嘴感发白呼吸急促,躺在床上不能动弹。我们看到孩子的症状,急忙将他送到徐州人民医院诊治。

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:宁宁白细胞上百万,血红蛋白极低。在C丅报告单出来的那一刻,医生让护士把孩子送到骨外科去,并惊呼道:“孩子腹腔内有大量血液,赶紧做开腹的手术。”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宁宁就被推进了手术室。

直到一个保洁阿姨从里面出来叹息道:“这孩子太可怜,这么小肝上就长了瘤。”此刻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内心顿觉恐怖如斯。这次手术在这家医院尚属首例,以前从未有孩子得过这么严重的病。

孩子出手术室后医生对我们说:“孩子得的是肝母细胞瘤,肝上肿瘤已破裂,情况十分严重,建议做好心理准备,这病治疗难度极大,到时可能人财两空。”

重度抑郁症苦不堪言

我听后只觉天旋地转,差点站立不稳。我与妻子抱头痛哭后,下决心给孩子根治拔除病根。我们打听到省城南京有家医院,治这种病很出名,于是孩子伤口还未愈,我们一家三口就踏上了去南京的客车。

当听到这家医院的医生经检查后表示:宁宁这病有80%的治愈希望时,我们夫妇流下了热泪。我们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很小的阁楼,一住就是大半年。

儿子化疗过程还算顺利,我以为孩子已大有了转机的希望,可八个月后,宁宁结束这一段治疗回家,他的肿瘤指标却迟迟没有下降的迹像,去医院复查的结果显示:孩子的病全面复发了,她的肝上各部位又已生出瘤子,病情十分严重。

我们又赶紧带孩子来到上海瑞金医院准备做手术,在做了五个疗程的化疗后,儿子做了两次肝部肿瘤切除手术。手术后,我看到医生掀开孩子肚子上缠绕的纱布上药,密麻的针脚缝合着血红的伤口,很长的刀疤从腋下蜿蜓至腰部。

孩子已开腹三次,别人开完后就是一条线,他已有增生组织疤痕很长很宽,已有小姆指一般粗,我看着孩子伤口心痛极了。小小的儿子身上插满管子,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着,我的泪水抑制不住的落下。

求医这近三年,我从未敢在夜晚睡过囫囵觉,每晚都忍不住去摸一下儿子的额头,生怕他发烧,生怕眨眼之间就没了。

现在孩子伤口已基本愈和,已回到家中做靶向药和饮中药保守维持着。儿子已做了4次手术21次化疗,肝部切除了现在剩下不到40%,可病魔还是不依不饶地放过我们。

现在每次复查的血小板还是只升不降,医生言说情况很不乐观,已无法再做手术,唯一能做的就是肝移植,可做这种移植,天价的医疗费用又把我们逼于了死胡同。

给儿子治疗两年零八个月,除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,还沾亲带故的欠下了二十多万元的外债,现在又面临孩子肝脏移植所需的高额费用,我真担心我弄不到孩子的救命钱,眼看着他生命不保。

更让我忧虑的是妻子红梅的旧病复发,因而,再大的压力,我都是面带平静的自己扛着,生怕她思虑过多再一次陷于抑郁之中。

可这些事情又岂能瞒得了她,在近来当她看到儿子的病又一次复发,已陷于困境的家庭还要面临巨大的债务危机时,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崩溃了分裂了。

原来柔弱的她,突然在有一天一声长啸,把积压在内心的心火火山爆发般的倾泄出来,疯狂的把家里够得着看的见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,直至体力无法支撑昏厥在地。

待她醒来时,虽忘记了所做所为,可看到家里一片狼籍的样子,她也就明白了一切。由此她的内心就在懊悔和自责的苦痛中煎熬,等她又一次发病时,潜意识告诉她该死,觉得不配活在世上再拖累于我,就用菜刀割腕自残,我发现制止后,她又用头撞墙撞物直至头破血流。

我只好把她送来了医院,经过一段非人的违和治疗后,清醒过来的红梅蹒跚着扑到我的怀里呜呜大哭,尔后又泣不成声的对我说:“德宝呀,是我这个倒霉的女人拖累了你呀,你本该有幸福的生活,是我这个苦命的女人让你陷于了这苦难的境地呀,我有罪呀,我不该再活在世上呀。你要是拥有别的女人,也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呀。”

我泪流满面心如刀饺的紧拥着我的女人,苍凉又坚定的说:“红梅,不要这样自责,你这样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这是我们俩人的共同命运,怨不得谁!谁也不能怨!对于选择你,我无怨无悔,我是男子汉,就应该承受一切,你放心,孩子的命我们要救过来,你的病我也一定给你治好!我们会有美好未来的。”

重度抑郁症苦不堪言

一股奔腾的激情汹涌着妻子,她感激的望着我不住的点头的同时,大颗的泪珠滴落在我的胸前,浸湿了我的衣衫。